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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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雖然我們已經不是一體的了，但看到你現在的樣子，還是讓我感到丟臉至極。”
高座上的人站了起來，走向鳳元修，鳳元修也因此得以看清了對方的臉——一張與他一模一樣的面孔，臉上掛著輕蔑惡劣的笑，像是在看一個垃圾。
隨著對方靠近，鳳元修越能感覺到自己的異樣，仿佛自己的身體和思維變成了一片枯萎已久的葉子，在風的作用下正在慢慢變為灰燼。
“幾天不見，你就已經被那個女人變成這樣了嗎？”那人嘲諷地看著他，“雖然當初被切斷時，你只占據了極少的養料，不過你也應當有最基礎的不死能力吧，怎麽如今……”
黑發紅眸的鳳元修看著另外一個狼狽的自己，在他的眼中，可以看到男人漆黑的軀殼裏，處於胸膛位置的白花。
這朵與他一模一樣的雙生花，如今葉片發黃，花瓣幹癟，竟是要枯萎了。
他們原本是吸收天地靈氣長大的魔精，只要執念沒有消失，就永遠不會死亡。黑發鳳元修搶占了大部分養料，因此化型後並沒有受太大影響，比起一無所知的白發鳳元修，黑發擁有完整的記憶，他知道自己因何誕生，知道自己化型前的故事，也清晰地明白他們的執念是什麽。
白發鳳元修要枯萎了，他的內裏已經被蝕空得差不多了，這幾乎相當於一場自虐，他們是雙生花，黑發鳳元修很快明白，這朵白花已經無可救藥了。
正如一般植物生長需要光與水一般，鳳元修存在的唯一條件就是愛。
它們因為對感情產生疑惑而誕生，註定了它們的一生都在渴望愛，追求愛。但現在，這朵白花已經無法感知到愛了。
瞬間，黑發鳳元修聯想到了謝楚雲。
他問：“謝楚雲呢？她不要你了？所以你哭暈在了路邊？”語氣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
白發鳳元修警惕又迷茫：“誰是謝楚雲？”
他不記得自己有認識叫謝楚雲的人，而且他暈倒也是因為……
……因為什麽來著？
白發鳳元修確定，自己肯定遺忘了什麽。他咬牙去想，然而哪怕腦仁疼得幾乎爆開，他的記憶卻依然顯得正常而平靜，詭異的正常。
看著他的模樣，黑發鳳元修多少猜出了什麽，但他並不打算告訴他。
他們是人為制造的雙生花，本應該是一體，後來被人一劍切成兩半，才誕生了黑白雙生花，如今白花即將枯萎，他正好趁機會蠶食吞並他。
他朝白發少年伸手抓去，然而不等他觸碰到，對方忽然沖了出去。
黑花鳳元修並不著急，哼著歌走了出去。
白花鳳元修捂著頭，漫無目的地跑，忽然，斜前方傳來少年少女的聲音，他放下手，停了下來。
徐鈺正在絞盡腦汁讓謝楚雲留在他身邊：“其實我姐挺喜歡你的，她也想和你當朋友來著，要不你就留在我家吧？你想留在上界下界都可以。”
謝楚雲：“你倒是挺樂觀。”
她看徐鈺的興致挺高的，便不忍心告訴他其實世界快毀滅了，而他身邊的這個人是拯救世界的希望……這種話說出來還挺不好意思的，而且她如今依然連證道的一點邊都摸不到，想想有點心塞。
唉，一想到拯救世界就容易想到鳳元修……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她習慣保護他了，這麽久不見還真有點擔心。
這麽想著，謝楚雲隨意偏了偏頭，忽然看到不遠處，鳳元修楞楞地看著他們的方向，表情僵硬又可憐。
鳳元修？他還沒回下界嗎？
謝楚雲下意識停了下來，身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小少爺見她長久不回話，小性子上來了，嘴巴裏嘟囔著：“餵，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講話啊？”這聲音很快遠去，消失不見，謝楚雲感到一陣頭暈目眩，耳鳴聲環繞不止。
她的眼眸裏，那個蒼白著臉的白發少年身後，悄無聲息走來一個長得和他一樣的男人，趁著鳳元修呆呆地望著這邊，那男人用手輕輕點了一下鳳元修的背。
然後，鳳元修如崩塌的黃沙般，墜了下去。
無數光點從黃沙中飛出，仿佛雨滴落入江面，悉數沒入黑發紅眸的男人體內。
那是一種很神奇的體驗，謝楚雲看見那男人的五官變成了一條條跳動的線條，呼吸間，男人的氣質變了。
他好像變成了她認識的鳳元修，又好像只是個陌生人。
謝楚雲的呼吸加快，耳鳴聲漸漸變小了，她感覺到徐鈺握住了自己的手腕，怒瞪著面前的男人。
不知不覺中，不遠處的男人已經來到了面前，他站得離謝楚雲很近，不到一個拳頭的距離，謝楚雲後知後覺意識到，這個男人用著鳳元修的臉，手掌攬住了她的腰。
“楚雲……”他用溫柔的，屬於鳳元修的語氣說著，謝楚雲擡眸看時，卻只看到男人戲謔邪氣的表情。
他低頭，親吻著謝楚雲的發，低聲笑道：“這是你欠我的呀，你忘了嗎？你永遠無法擺脫我的。”
——
很久以前。
如今人們只知上界的四大家族，實際上最開始的時候，上界是存在第五個家族的——巴氏家族。
負責下界魔氣監控的巴族，由於其他四個家族的擴張，愈發式微，好在，當時的巴氏家主派人在下界找到了魔精的種子。
魔精之種只能在魔氣最濃郁的地方誕生，而且這種可能極低，從前只在上古史書中記載出現過一次，它們與人類不同，天生擁有極高的破壞力，永遠不會死亡，只要培養得當，就是巴氏重整旗鼓的一把好刀。
然而，要想魔精之種成功產生意識，還需要極為嚴苛的條件，要想它成為合格的武器，更是需要保證它在誕生的那七日內，不能讓任何活物踏入它方圓十裏內。
七日內，孕育在種子中的魔精脆弱又敏感，任何一個無心的接觸，或者任何一點聲音，都可能被無限放大，使它變得畸形扭曲。
除此之外，要讓魔精誕生於世，有一個至關重要的先行條件——以血為鏈接。把人血滴在種子上，既是為魔精成長提供第一步的養料，也是構建魔種身體的關鍵。
某種程度來說，血的主人，就是它的‘母親’。
為了給這個偉大的秘密武器尋找‘母親’，巴氏家主傷透了腦筋，恰恰就在此時，平民中的天才劍修謝楚雲橫空出世，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頂級的天賦，背後還沒有任何勢力，謝楚雲完美符合‘母親’的人選。
巴家的人悄無聲息拿到謝楚雲的血，滴在魔精之種上，對魔精誕生地嚴防死守，以為萬事大吉之際，卻不知，剛剛誕生意識的魔精，循著最隱秘最親密的鏈接——血液，來到了謝楚雲的夢中。
“ma——”黑霧飄在謝楚雲面前，空洞的兩個孔洞註視著她，“媽——”
它的話還沒說出口，謝楚雲像見了鬼似的，一蹦五米高：“什麽鬼東西？！我可沒有什麽孩子！！！”
心智與稚子無異的魔精飛快學習了如何說話，黑霧中抽出兩根粗線，像是人類的兩只手，它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謝楚雲，固執道：“我，身上，你的，血……媽媽……”
聰慧的年輕劍君聽懂了它的意思，也飛快察覺到自己只是在夢中。
……所以為什麽她會做這麽離譜的夢啊？！
知道自己只是在夢裏後，謝楚雲很快冷靜下來，甚至還有閑心和這團黑霧說話。
“血緣毫無意義，”她平靜地望著黑霧，往旁邊一閃，躲過了黑霧的擁抱，“人只因為愛而鏈接。”*
……愛？
魔精迷茫地想。
什麽是，“愛”？
——什麽是什麽是什麽是什麽是什麽是什麽是什麽是什麽是什麽是什麽是……
什麽是愛？
一句無心的話，成為扭曲的因。
當時的謝楚雲並沒有在意，舉起歲一劍時，她的表情甚至堪稱冷酷——
清越的劍鳴過後，怪物一分為二，謝楚雲在床上打著哈切醒來，很快把夢中的一切忘了個幹凈。
其他四個家族的行動比巴族想的快得多，好在，在他們動手的那一天，正好是他們巴氏的秘密武器出世的那一刻。
偏遠的荒漠之中，好不容易逃出來的巴氏家族打開結界，面前一幕卻讓他呆滯得說不出話來。
那是一株通體漆黑，形如古木般的植株。
肥厚的葉子流淌著暗紅色的覆雜花紋，散發如玉般的光澤，這珠巨大的植物頂端，並蒂開著兩朵鮮花。
白花周圍飄著仙氣，神聖美好，再窮兇極惡的人見了都會跪地流淚懺悔，黑花則正好相反，邪惡的美麗仿佛有人在耳邊尖銳高歌。一個下午的時間，巴氏全族盡數身亡，起初有人以為出逃的巴氏家主只是潛伏起來，直到後來這位家主的屍體被人發現。
他僵硬的屍體跪在地上，七竅流血，面前只是一大片空地，什麽也沒有。
——
這些關於鳳元修誕生時的記憶，謝楚雲全部一概不知，如今的她被他擄到了宮殿裏，他給她準備的房間相當華麗，墻壁上裝飾著鮮花寶石，屋裏的溫度適宜，屋子裏也一應俱全。
除此之外，謝楚雲發現自己的腳踝上不知何時纏繞上了一根黑色的藤蔓，與她肌膚接觸的地方柔軟而濕潤，但謝楚雲想扯斷它時又變得無比堅韌，連天溟劍都無法傷它分毫。
藤蔓的另一頭連著屋內的唯一一張床的床腳，發現無法傷到這怪異藤蔓後，謝楚雲嘗試了各種方法，想把床拆下來，奈何這床也十分牢固，幾次嘗試均以失敗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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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們已經不是一體的了，但看到你現在的樣子，還是讓我感到丟臉至極。”
高座上的人站了起來，走向鳳元修，鳳元修也因此得以看清了對方的臉——一張與他一模一樣的面孔，臉上掛著輕蔑惡劣的笑，像是在看一個垃圾。
隨著對方靠近，鳳元修越能感覺到自己的異樣，仿佛自己的身體和思維變成了一片枯萎已久的葉子，在風的作用下正在慢慢變為灰燼。
“幾天不見，你就已經被那個女人變成這樣了嗎？”那人嘲諷地看著他，“雖然當初被切斷時，你只占據了極少的養料，不過你也應當有最基礎的不死能力吧，怎麽如今……”
黑發紅眸的鳳元修看著另外一個狼狽的自己，在他的眼中，可以看到男人漆黑的軀殼裏，處於胸膛位置的白花。
這朵與他一模一樣的雙生花，如今葉片發黃，花瓣幹癟，竟是要枯萎了。
他們原本是吸收天地靈氣長大的魔精，只要執念沒有消失，就永遠不會死亡。黑發鳳元修搶占了大部分養料，因此化型後並沒有受太大影響，比起一無所知的白發鳳元修，黑發擁有完整的記憶，他知道自己因何誕生，知道自己化型前的故事，也清晰地明白他們的執念是什麽。
白發鳳元修要枯萎了，他的內裏已經被蝕空得差不多了，這幾乎相當於一場自虐，他們是雙生花，黑發鳳元修很快明白，這朵白花已經無可救藥了。
正如一般植物生長需要光與水一般，鳳元修存在的唯一條件就是愛。
它們因為對感情產生疑惑而誕生，註定了它們的一生都在渴望愛，追求愛。但現在，這朵白花已經無法感知到愛了。
瞬間，黑發鳳元修聯想到了謝楚雲。
他問：“謝楚雲呢？她不要你了？所以你哭暈在了路邊？”語氣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
白發鳳元修警惕又迷茫：“誰是謝楚雲？”
他不記得自己有認識叫謝楚雲的人，而且他暈倒也是因為……
……因為什麽來著？
白發鳳元修確定，自己肯定遺忘了什麽。他咬牙去想，然而哪怕腦仁疼得幾乎爆開，他的記憶卻依然顯得正常而平靜，詭異的正常。
看著他的模樣，黑發鳳元修多少猜出了什麽，但他並不打算告訴他。
他們是人為制造的雙生花，本應該是一體，後來被人一劍切成兩半，才誕生了黑白雙生花，如今白花即將枯萎，他正好趁機會蠶食吞並他。
他朝白發少年伸手抓去，然而不等他觸碰到，對方忽然沖了出去。
黑花鳳元修並不著急，哼著歌走了出去。
白花鳳元修捂著頭，漫無目的地跑，忽然，斜前方傳來少年少女的聲音，他放下手，停了下來。
徐鈺正在絞盡腦汁讓謝楚雲留在他身邊：“其實我姐挺喜歡你的，她也想和你當朋友來著，要不你就留在我家吧？你想留在上界下界都可以。”
謝楚雲：“你倒是挺樂觀。”
她看徐鈺的興致挺高的，便不忍心告訴他其實世界快毀滅了，而他身邊的這個人是拯救世界的希望……這種話說出來還挺不好意思的，而且她如今依然連證道的一點邊都摸不到，想想有點心塞。
唉，一想到拯救世界就容易想到鳳元修……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她習慣保護他了，這麽久不見還真有點擔心。
這麽想著，謝楚雲隨意偏了偏頭，忽然看到不遠處，鳳元修楞楞地看著他們的方向，表情僵硬又可憐。
鳳元修？他還沒回下界嗎？
謝楚雲下意識停了下來，身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小少爺見她長久不回話，小性子上來了，嘴巴裏嘟囔著：“餵，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講話啊？”這聲音很快遠去，消失不見，謝楚雲感到一陣頭暈目眩，耳鳴聲環繞不止。
她的眼眸裏，那個蒼白著臉的白發少年身後，悄無聲息走來一個長得和他一樣的男人，趁著鳳元修呆呆地望著這邊，那男人用手輕輕點了一下鳳元修的背。
然後，鳳元修如崩塌的黃沙般，墜了下去。
無數光點從黃沙中飛出，仿佛雨滴落入江面，悉數沒入黑發紅眸的男人體內。
那是一種很神奇的體驗，謝楚雲看見那男人的五官變成了一條條跳動的線條，呼吸間，男人的氣質變了。
他好像變成了她認識的鳳元修，又好像只是個陌生人。
謝楚雲的呼吸加快，耳鳴聲漸漸變小了，她感覺到徐鈺握住了自己的手腕，怒瞪著面前的男人。
不知不覺中，不遠處的男人已經來到了面前，他站得離謝楚雲很近，不到一個拳頭的距離，謝楚雲後知後覺意識到，這個男人用著鳳元修的臉，手掌攬住了她的腰。
“楚雲……”他用溫柔的，屬於鳳元修的語氣說著，謝楚雲擡眸看時，卻只看到男人戲謔邪氣的表情。
他低頭，親吻著謝楚雲的發，低聲笑道：“這是你欠我的呀，你忘了嗎？你永遠無法擺脫我的。”
——
很久以前。
如今人們只知上界的四大家族，實際上最開始的時候，上界是存在第五個家族的——巴氏家族。
負責下界魔氣監控的巴族，由於其他四個家族的擴張，愈發式微，好在，當時的巴氏家主派人在下界找到了魔精的種子。
魔精之種只能在魔氣最濃郁的地方誕生，而且這種可能極低，從前只在上古史書中記載出現過一次，它們與人類不同，天生擁有極高的破壞力，永遠不會死亡，只要培養得當，就是巴氏重整旗鼓的一把好刀。
然而，要想魔精之種成功產生意識，還需要極為嚴苛的條件，要想它成為合格的武器，更是需要保證它在誕生的那七日內，不能讓任何活物踏入它方圓十裏內。
七日內，孕育在種子中的魔精脆弱又敏感，任何一個無心的接觸，或者任何一點聲音，都可能被無限放大，使它變得畸形扭曲。
除此之外，要讓魔精誕生於世，有一個至關重要的先行條件——以血為鏈接。把人血滴在種子上，既是為魔精成長提供第一步的養料，也是構建魔種身體的關鍵。
某種程度來說，血的主人，就是它的‘母親’。
為了給這個偉大的秘密武器尋找‘母親’，巴氏家主傷透了腦筋，恰恰就在此時，平民中的天才劍修謝楚雲橫空出世，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頂級的天賦，背後還沒有任何勢力，謝楚雲完美符合‘母親’的人選。
巴家的人悄無聲息拿到謝楚雲的血，滴在魔精之種上，對魔精誕生地嚴防死守，以為萬事大吉之際，卻不知，剛剛誕生意識的魔精，循著最隱秘最親密的鏈接——血液，來到了謝楚雲的夢中。
“ma——”黑霧飄在謝楚雲面前，空洞的兩個孔洞註視著她，“媽——”
它的話還沒說出口，謝楚雲像見了鬼似的，一蹦五米高：“什麽鬼東西？！我可沒有什麽孩子！！！”
心智與稚子無異的魔精飛快學習了如何說話，黑霧中抽出兩根粗線，像是人類的兩只手，它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謝楚雲，固執道：“我，身上，你的，血……媽媽……”
聰慧的年輕劍君聽懂了它的意思，也飛快察覺到自己只是在夢中。
……所以為什麽她會做這麽離譜的夢啊？！
知道自己只是在夢裏後，謝楚雲很快冷靜下來，甚至還有閑心和這團黑霧說話。
“血緣毫無意義，”她平靜地望著黑霧，往旁邊一閃，躲過了黑霧的擁抱，“人只因為愛而鏈接。”*
……愛？
魔精迷茫地想。
什麽是，“愛”？
——什麽是什麽是什麽是什麽是什麽是什麽是什麽是什麽是什麽是什麽是……
什麽是愛？
一句無心的話，成為扭曲的因。
當時的謝楚雲並沒有在意，舉起歲一劍時，她的表情甚至堪稱冷酷——
清越的劍鳴過後，怪物一分為二，謝楚雲在床上打著哈切醒來，很快把夢中的一切忘了個幹凈。
其他四個家族的行動比巴族想的快得多，好在，在他們動手的那一天，正好是他們巴氏的秘密武器出世的那一刻。
偏遠的荒漠之中，好不容易逃出來的巴氏家族打開結界，面前一幕卻讓他呆滯得說不出話來。
那是一株通體漆黑，形如古木般的植株。
肥厚的葉子流淌著暗紅色的覆雜花紋，散發如玉般的光澤，這珠巨大的植物頂端，並蒂開著兩朵鮮花。
白花周圍飄著仙氣，神聖美好，再窮兇極惡的人見了都會跪地流淚懺悔，黑花則正好相反，邪惡的美麗仿佛有人在耳邊尖銳高歌。一個下午的時間，巴氏全族盡數身亡，起初有人以為出逃的巴氏家主只是潛伏起來，直到後來這位家主的屍體被人發現。
他僵硬的屍體跪在地上，七竅流血，面前只是一大片空地，什麽也沒有。
——
這些關於鳳元修誕生時的記憶，謝楚雲全部一概不知，如今的她被他擄到了宮殿裏，他給她準備的房間相當華麗，墻壁上裝飾著鮮花寶石，屋裏的溫度適宜，屋子裏也一應俱全。
除此之外，謝楚雲發現自己的腳踝上不知何時纏繞上了一根黑色的藤蔓，與她肌膚接觸的地方柔軟而濕潤，但謝楚雲想扯斷它時又變得無比堅韌，連天溟劍都無法傷它分毫。
藤蔓的另一頭連著屋內的唯一一張床的床腳，發現無法傷到這怪異藤蔓後，謝楚雲嘗試了各種方法，想把床拆下來，奈何這床也十分牢固，幾次嘗試均以失敗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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